狗粮

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季让在辅导徐安羽求影分面积的数学题，他瞥了手机屏幕亮起的消息弹窗，‘我想你了’四个字对季让来说既熟悉又陌生，这觉像是又回到她对他死缠烂打要跟他上床那阵，只不过现在的陆鹿不需要再通过发这字来引他的注意力，因为没必要。

他喜她也不是秘密。

季让还在纠结这四个字的真实，屏幕弹新的消息：是真的。

一瞬间血像是倒着动，季让有条不紊地给徐安羽讲完了这题，手心早已了层汗，室内空调还在肆无忌惮地着，他脑了一大圈。

“季让哥，你耳朵怎么红啦？”徐安羽盯他看。

“的。”

季让清了清嗓，开始脱外，闷顷刻减半。

徐安羽又盯着他看：“你脖也是红的。”说完就重新趴着订正试卷。

季让没再为自己找解释，低下，手摸着后颈，掌心都在发，她想他这件事对他的冲击力是真不小，心都跟着要失控了。

吃饭前徐安羽彻底搞定了一数学卷，82分，比季让第一次来时见到的分数了不少，季让了他的脑袋：“步很大，继续努力。”

小孩都喜夸奖，徐安羽也不例外，两只睛亮得像灯泡，重重：“嗯！”

他拿着被季让打上分数的卷给妈妈看，也被夸了，回到房间的时候脸上还挂着笑：“季让哥，妈妈让我们吃饭了。”

季让把手机揣袋：“走吧。”

饭桌上的菜很丰盛，桌边摆着他们小孩喝的饮料，这顿饭是特地为季让准备的，动筷前徐安羽妈妈结清了剩下的家教费，以代替饮料：“小季啊，阿姨这段时间真的非常谢谢你，谢谢你对我们家小羽这么尽心，一开始阿姨还担心这小家伙不听话也不好教，没想到现在学习不仅上去了，人啊也乖了不少。”

季让放下筷，端着杯：“没有没有阿姨，其实他还懂事的，学习上也很用功。”

“不怎么说还是要谢谢的，我跟你妈妈也算认识好长时间的朋友了，你在阿姨家就当自己家别客气，来，多吃菜。”徐安羽妈妈说完又问了句，“阿姨呢下学期还想请你来给小羽辅导辅导功课，毕竟是小升初最后的阶段了，你看可以吗？”

“阿姨，这个我不太能确定，时间充裕的情况下我会来的，要是不行的话我会发信息告知您的。”他现在心里有别的事情，如果顺利他就没时间家教，所以他没给徐安羽妈妈太大的希望。

“没事没事，你学习也要抓，别因为家教的事情耽误了。”

关于家教的话题就这么结束了，饭后季让被徐安羽拉着去沙发上休息，徐安羽妈妈还端来了一盘果，然后回房间照顾二宝了。

客厅就剩下他们一大一小，徐安羽缠着季让给他展示了两把游戏作，还是一如既往的被秀到了，他拿回手机自己开了局，季让在他玩游戏的功夫回房间给陆鹿打去了电话，因为他刚才没回信息，而且也不知怎么回复才算稳妥，更怕自己会不小心给带来她负担。

电话被接通，熟悉的声音钻耳中。

“嗯？怎么打电话来了？”陆鹿问。

季让站在飘窗台前眺望远方：“吃过饭了吗？”

“嗯。”

“吃的什么？”

“意面。”

打这通电话之前季让压不知要聊什么，只想着给她给打了，他‘嗯’了‘嗯’，而后陆鹿把他问她的话反过来问他一遍，季让逐一回答，接着她又问他在嘛呢？

“半个小时的饭后休息时间，等休息完了就继续家教。”他说。

陆鹿拖长声音：“哦~”

“你呢？”他问。

陆鹿料到他会这么问，低声笑了笑：“我不是告诉过你嘛？”

季让没反应过来，还在想自己是不是问过了？

陆鹿咬字清晰：“在想你啊，你刚刚没看我给你发的消息吗？从上午在店里我就想你了，季让，你想没想我？”

季让后知后觉，等陆鹿问想没想她的时候他靠着手机那边的耳朵已经红透了。

光顺着窗照来落在洁白光的瓷砖上，光线反到墙面上，白得刺，季让伸手接住了那束光，声音不大不小，温温的，对着手机：“嗯，很想。”

下午季让给徐安羽剩下的两门学科行了相同方式的辅导，除去需要重辅导的数学，剩下的语文和英语对徐安羽小朋友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稍加指便能茅顿开，季让为此也省下不少时间。

家教一结束季让就打车去了Deer Luu，今天天气晴好，元旦假期路上行的车辆比往常要多得多，商业街的行人更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四洋溢着新一年的乐与闹。

季让到店里的时候陆鹿正在收银台给外带的顾客单，堪堪齐肩的短发被她简单扎着，一些散落的碎发被她拢至耳后，她的视线落在单机上，嘴角带笑，给人一心情很好的觉。

有饮品外带的客人陆鹿招呼着落座稍等片刻，单是甜品的则是被她熟稔地从冷藏柜里取装盒行打包，她忙得都没抬，余光瞥见柜台外的人影，客气：“您好，需要什么嘛？”

“一杯可可。”

一开就了馅，陆鹿抬对上季让满笑意的眸，又回看了墙上的钟，才三，这么早就来了？其实他在来的路上给她发过消息，不过她在忙没注意到，该忙的刚刚已经忙完了，现在除了他孤零零在柜台外站着没人单。

陆鹿合地开饮区的可可，问他：“堂还是打包？”

他摇摇，看着她。

陆鹿没明白他什么意思，神情带着疑问，只见他薄微启：“给你的，看你。”

“给我？”

季让很认真地：“上午听你说店里忙，刚才我来的时候看你也在忙，照今天这架势晚上肯定还要更忙，我觉得你应该是没什么时间休息了，所以我们换一下，你去歇会儿，剩下的我帮你。”

“你……确定要帮我？”陆鹿听着笑了声，知他可能想帮她分担些事，可现下除了端盘送餐他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忙啊。

“趁现在客人少，你可以教我怎么作餐机，怎么打包糕，我觉得我学会这些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也应该不会让你过于担心给你添什么的。”季让听她话里的顾虑，没开玩笑，“如果你实在放心不下的话可以在旁边先盯着我。”

不是神情还是语气他都太过认真，不像是嘴上说说哄她开心的玩笑话，陆鹿蹲下从柜里找了件工作围裙：“先上，另外三号桌的蘑菇油意面好了，就在后厨窗，你去端一下……把包给我。”陆鹿指了指他肩上的书包。

季让取下书包，然后很利索地给自己系上围裙朝餐窗去。

一直在旁调制特调饮品的阿琳竖着耳朵光明正大地偷听了全过程，从季让来时的‘咦他怎么又来了？’到刚才他跟陆鹿对话的‘我靠他俩关系不简单！’阿琳已经捺不住自己这颗开始天行空的好奇心，试图用咳嗽声唤醒某人的良知：“咳咳……”

咖啡作台前的徐乐清准备拉的手一顿，面容无知地侧看她，刚想关心怎么了就被当事人打断：“我没事，你忙你的。”

徐乐清乖乖回，继续拉。

陆鹿将书包暂时放在脚边，背对着收银台：“想问什么就问，别装模样一脸的不关心地憋着，是不是啊阿琳？”

阿琳尬笑了两声，但丝毫不影响她八卦的心：“你们……不应该只有朋友这一层简单的关系吧？”

“嗯，然后呢？”她示意她继续。

“不会已经谈上了吧？”阿琳觉自己离真相只差一步之遥。

陆鹿没承认，也没否认：“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们就是什么关系。”

卧槽，这算什么？自曝吗？

“我说他怎么隔三岔五的就来店里呢，合着你们俩火朝天地搞地下恋情留我们一行人吃暗粮！真过分！”阿琳一想到之前陆鹿不在的那段时间夏夏跟她讨论季让和陆鹿的关系时自己说的那句“怎么可能”就瞬间哑了，她觉得夏夏太年轻又没经历过情上的事，比较容易把小说里那微妙的情瓜葛带现实，没想到……没想到啊……

“你之前说回家几天不会是你跟他有矛盾闹别扭的幌吧？难是因为上次相亲，靠，我居然都没发现，这么大的事我居然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