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

后面陆鹿才知季让说的买药真是给他自己买。

“拿着，常温的。”陆鹿把买来的递给他，“你才多大啊就有胃病，不吃早饭？”

季让不说话，默认。

她低打车，玩笑似的说：“不要仗着自己年纪小不把当回事，该吃的饭得吃，不然等你人老了，病了痛了想找广场舞大妈舞都没人搭理，最后撒手人寰了，老伴还跟别的大爷走了，孩喊别人爷爷爸爸的时候你就等着哭吧。”

季让在她说话间把药扒了吃了：“又不是让你老了没男人，替我担心什么？”

“你老了又不关我事，是你自己的，我只是提醒你。”陆鹿摁了手机，叉着手，“下能让我关心的事就三件，你大不大，行不行和能不能让我。”

其他的她本就不在乎。

陆鹿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睛直勾勾还地盯着他，就是要看他什么反应，结果季让冷冷地瞥了她一，告诉她别梦。

陆鹿不止一次在这个男人都还算不上的男上有挫败，她今天穿了背吊带、仔，好材简直一览无遗，club的时候多少男人看她看得珠都要掉下来了，怎么到他这反应没有？

难是小了？她抱着怀疑的念低看了，不小啊，还有沟，下一秒陆鹿怀疑的对象就成他了：“喂，你还是不是个男的？”

“我是不是男的你不知？”季让没好气，耳朵不争气的比她刚才说梦话的时候又红了。

陆鹿一心拌嘴，好歹她也是长相材姣好的一类，怎么到他这儿空气都比她有魅力，她声音稍微大了么：“我怎么知？你又没跟我睡过！”

话落，两人陷沉默。

五分钟的时间车停在他们面前，陆鹿喊他上车，一个挨着左，一个靠着右，中间像是隔了条鸿沟，像是闹了天大的矛盾一样，连前开车的司机师傅都看不下去，开劝导。

“小伙跟女朋友吵架了吧？看你这样，第一次谈吧？”

不等季让反驳，师傅又接着说：“害呀，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我老婆生气我都不敢嘴，她让我往东我连都不敢回一下，让什么就什么，只要不过分。其实女孩好哄的，你说些好话让她开开心，行动上再让着她，实在不行去买束也就没事了，再说了，女朋友长这么漂亮，追都不好追吧，别顾着吵架生气把人丢了，得不偿失啊，这年找对象不容易，找个这么漂亮的啊更不容易，你说是吧小伙？”

后视镜传来司机关怀的神，季让无奈开：“师傅你搞错了，我们不是，她是我……”司机师傅抬看了看他，他突然不知说什么，半天憋一个“”字。

他说这话的时候陆鹿斜睨着他，脸上就两个字：无语。

“啊……”司机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有些尴尬，“真是不好意思啊姑娘，岁数大了，看人也不准了，误会了。”

“没事，叔。”陆鹿顺着某人的意思把话说全，“我弟年纪小，不懂事，成天到晚说些惹我不兴的话，也不知让让我这个。”

她特地咬重了“我弟”、“”的字。

季让把脸瞥向车窗外，快速闪帘的景被一带而过，不知什么时候起她连说话都这么能吊着他，导致他那个心率一直就没正常过，好像有一无形的绳连接着他们，末端被她攥在手心，轻轻一扯，心就砰砰砰加速个不停。

“也难怪觉得你俩长得像，大睛，鼻梁，都是颜值。”司机师傅笑了两声，“男生嘛现在都这样，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叫……啊对，直男，等他到时候谈朋友了晓得哄女朋友开心了就好得多了。”

直男？陆鹿无声叹了声息，他明明比直男还要直男。

半个钟，车在酒店前停下。

季让站在门的台阶下不动，来之前她说是送她回去，怎么来酒店了？他没说话，也没有去的打算，一动不动的样跟路边的石墩没什么不同。

陆鹿上了短层的台阶，扭没见着人影，她回，想什么似的轻笑一声，下去找他：“走啊，站着不动给人酒店当免费保安啊？”

他不为所动，看了她一：“你自己去，然后我走。”

“你在怕什么？我人没你，力气没你大，你怎么就不敢跟我上去呢？怕我吃了你啊？”陆鹿站他面前，双手抱在，微微倾，“还是你怕你自己把持不住，让我得逞？”

“想多了你。”他确实有。

“那不就好了。”陆鹿看他不动，拉着他的胳膊，声音都了几分，“哎呀走呀，你不是胃疼嘛，上去歇会儿。”

被她碰的地方又又，几乎是一瞬间，他下意识地迈开步，再听到后面那句话的时候，心开始涌上不知名的觉。很烈。

房间的时候，桌上，沙发上，甚至是床上都有她的衣服，有些是被叠好的，有些还着，左一件右一件，内衣的肩带勾着椅才没有掉落，陆鹿‘咝’了一声，她完全忘记自己房间的狗窝样，有烦。

来东城本就是于突发奇想，一时兴起，她就是想见见这个小王八，信息回得越来越慢越来越少不说，常玩的游戏也不玩了，连开学都不跟她吱一声就走了。

人没了就算了，联系也跟她断得净净，他怎么敢的？

越想越气，到最后陆鹿索把这个一时兴起的突发奇想给落实了，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来了。

人是见到了，唯一不足的就是住宿。她找中介看了近一个星期的房没友一个满意的，以至于她这几天都住酒店，东西本来就多，随便找个什么就跟打了仗似的。

陆鹿捞起内衣，三两下把着的衣服扔椅里，才勉让这个房间看着不那么邋遢：“来吧，随便坐。”

“哦。”季让坐了沙发，这个上一秒还全是衣服的地方，他搓着手，有些局促，玩起了扫雷。

“你小学生啊？玩这个？”陆鹿拿了瓶给他到他旁边坐下，“之前的游戏呢？不是玩得厉害的嘛，怎么不玩了？”

“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就不太想玩了。”一局最简单的扫雷，基，三十几秒搞定，季让重新了一局，把手机递给她，“试试？”

“这游戏简单到我小学都不玩了，你现在让我玩？”陆鹿没接他的手机，语气里有些难以置信，孤男寡女，共一室，也就他这人才想得让她玩游戏。

“嗯？”季让抬了抬腕。

他的肤白，墨青的青脉络朝手臂上蜿蜒开，递手机的那只手更为睛，指节修长，骨分明，陆鹿仍是没拿手机，调整他的姿势，直接玩：“这游戏玩通关不是小case吗？”话刚说完，啪啪打脸，陆鹿第一个就雷，开屏暴击。

季让憋着笑：“嗯，小case，你继续。”

“这不算。”陆鹿了再来一局，二次暴击，开局又是一个雷，“啊！假的吧，怎么到我连着两局都是雷？什么运气啊！”

季让噗嗤笑声：“，你好菜啊。”

“菜什么菜！我还没玩呢！”陆鹿不服，莫名的胜负突然附，她抓着他因为笑而发抖的手腕，“别动，影响我发挥了。”

熟悉的让他一下冷静，跟刚才比，有凉，季让盯着被抓的地方，呼不自主地放慢，心却得飞快，他挪开，盯着她的侧脸看，骨相很好，鼻翘而，嘴很薄，很粉，就连散落开来的发丝都很撩人。

他看得神，几乎没注意陆鹿那边的游戏度，直到最后一个雷扫完，赢了，她笑着转，无意对上他看她的目光，看见了他里的自己。

空气突然变得燥，季让有贼心虚的慌张，迅速撇开脸。

“好看吗？”陆鹿扯着他的手腕，掰正他的脸，迫他与她对视，暗涌动，她底的光意味不明，“是觉得我好看所以偷偷看我，还是因为喜啊？”